“不一样!”
陆青山却是缓缓摇了摇头,淡淡道:“只是见识不同罢了,我在太古仙魔时代,修炼过一道仙人分身,修炼到了仙王境界,也就相当于是现在的破七天君了!所以,我自然就知道彼此的不同!这要是搁在别人身上,他们没有经历过,怕是想破了脑袋也都想不出来的!”
“你这么一说,我倒是想起来了!差点都忘记了,你去过太古仙魔时代,见过老如来,见过灵宝!”
如来不由失笑。
他是真的给忘记了。
很多事情,都已经形成惯性了,此刻被陆青山点出,一下就反应过来了。
这时,陆青山感应着好似无处不在的本源,冷笑一声,自言自语道:“有些意思,这么说,崔府君说的都是真的了?”
“嗯?”
如来不由一惊,连忙问道:“崔府君说什么了?”
陆青山抬头,诧异地看向如来,笑着问道:“如来竟然也知崔府君?”
“怎么会不知道呢?”
如来失笑,解释道:“要是普通人,那也就罢了,即便是听过对方的名字,也不会刻意去记住,但是,崔府君,那可是太古仙魔时代的主宰!虽不是仙界的八大主宰之意,但却是地府的执掌者之一,我岂能不知道?”
“这么说,你在太古仙魔时代还见过崔府君了?说说看,崔府君说了什么?我好奇得很!”
陆青山看了眼如来,这才道:“崔府君当年跟我讲,有人正在取大道而代之。当时,崔府君跟我讲的时候,我便有所猜测,现在感应了下这本源,我便更能肯定了!”
“肯定什么?”
如来问道。
陆青山目光变得凝重,悠悠道:“这本源,至少都是太古仙魔时代的产物,很有可能,就是在太古仙魔时代诞生的。本源大道取代了那个时候的大道,成为了现在人人修炼的大道!”
此话一出。
如来便是一惊,目中光芒闪烁,好像正在串联自己所知道的各种各样的线索一样!
半晌之后。
如来问道:“人王!你真的能肯定?”
陆青山思索了下,这才道:“完全肯定,那倒是不可能的!但是,就是觉得大概率就是这样的!未来,我会去亲自验证一番的!”
如来在自己的本源大道上走来走去,眉头深深地皱起,整个人看起来十分不平静。
陆青山倒是诧异了起来,问道:“怎么?你们不都是皇者吗?怎么好像都不知道一样?”
如来停了下来,很是认真地看着陆青山,道:“我们是皇者,这不假!但是……”
如来苦笑一声,道:“即便是最为古老的人皇、都天之主,他们也是太古仙魔时代的一员,但是,那个时候的他们,根本就不是主宰,他们知道什么?”
“成皇,那也都是仙界破碎无数年后的事情了,人皇他们都不知道,我又能知道什么?”
“我们什么都不知道,现在所知道的事情,也都是在第一宇宙中看到的只言片语,或者根据一些信息推测出来的罢了!”
“或许……”
如来想了想,这才道:“太古仙魔时代的主宰们知道一些什么,但是,我们这些后面才成皇的,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!”
这个时候,如来看着陆青山,很是认真地道:“甚至,我们可能都还不如你知道得多!”
此刻。
陆青山也不禁恍然。
原来,皇者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,他们也不是万能的。
“不过,按你这意思……”
如来的神色变的十分凝重,指了指头吧!现在走本源道的神魔,他们体内的大部分力量,全都是来自本源光团的。”
“打个简单的比喻,本源光团就好像是一代天子,是帝王,而我等皆是臣子!皇者,就相当于是官拜一品的宰相,权势滔天,一声令下,可以伏尸万里,血流成河,但是,即便是官拜一品的宰相,其权力都是来自于天子,来自于帝王。”
“倘若有一天,帝王一怒,你觉得,宰相还是宰相吗?帝王一声令下,即便是宰相,也会顷刻间化作草民,甚至是阶下囚!”
“命运,不能受自己的掌控!”
“宰相之所以是宰相,便是因为所有的权力都是来自于帝王。这就好像是皇者,皇者为何是皇者,那是因为皇者凝聚出了小本源,而小本源直接与本源光团连接,其所有的力量都是来源于本源光团!”
“有一天,本源光团不再提供力量给皇者,你说,皇者还会是皇者吗?”
闻言。
陆青山不由沉默。
难怪说本源道是个囚牢,皇者皆是囚徒!
原来是这样!
倘若有一天,本源光团不再提供力量给皇者体内的小本源,那么,皇者说白了,其实也就是一位至强者了。
或许比至强者强上一些,可也强得有限,不会说是出现秒杀至强者的地步!
到了那个时候,皇者面对以前的主宰,根本不可能敌得过的。
而现在,皇者之所以比以前的主宰还要强大,便是因为能够借力,能够借助本源光团的力量。
哪怕这力量,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,属于外力,也是很可怕的。
不由得,陆青山想到了很多很多。
比如说,崔府君当年说过的,有人正在取大道而代之,当年虽也明白,可却没有现在更明白。
还有一点。
陆青山十分清楚地记得,太古仙魔时代的神盟成员,当然了,那个时候他们不是神盟的成员,还是分开的种族,如血魔,也就是现在的不死血族,如巨人,如黑魔等等,那个时候,他们还不吃人,修炼的时候,也不以人族为修炼的资粮。
但现在,他们有的以人族为食,有的以人族为修炼资粮,这在太古仙魔时代,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。
陆青山以前不是太清楚为什么经历了无尽的岁月,他们会改变自己的一些习惯,甚至,以人族为修炼资粮,能够快速提升他们的修为,可现在,大概有些明白了。
“天”变了,那么,一些相应的规则也就改变了。
这些规则,驱使着血魔变成了现在的不死血族,专吸人族体内的鲜血,驱使着巨人以人族为食,等等。
这,其实就是“天”的规则了,也就是所谓的大道规则了。
像是陆青山在太古仙魔时代的时候,见到的虎王,便是改变了一定的规则,而其改变的规则,远远不如陆青山。
作为神魔,尤其是像陆青山现在这样,破七的天君,即便是在现实世界之中,陆青山不但能够改变一方规则,还能制定一些规则!
比如,正常的来讲,下雨是从天上落下,落在地上的,地面会湿,落在人的身上,人会成为落汤鸡,而陆青山便可以改变,甚至是制定规则,下雨不是从天上落下,而是从地上上升到天穹,落在人的身上,人不会成为落汤鸡,而是会被烧死!
这就是规则!
只不过,陆青山即便是能够改变规则,甚至是制定规则,也只能够改变或制定某一区域的规则,无法覆盖整个苦海。
而且,在时间方面不会持久!
数千年,甚至是数万年,陆青山都能够坚持!
但是。
倘若要是坚持一两个量劫,也就是几十亿年,甚至是上百亿年,那陆青山是坚持不住的!
然而。
这本源光团倘若真的是当年取代了大道而代之的,那么,其威能着实恐怖,能够改变一族的血脉和习性,能够改变,甚至是重新制定了规则。
这真的是很恐怖了。
起码,现在已经超出了陆青山的理解范围,而且,陆青山也深知一点,皇者也是做不到这一点的。
皇者要是真能做到这一点,想必神盟的诸皇早就去做了,即便是诸皇不会去做,人皇也会去做的。
但是。
从未听说,有某位皇者去改变这些,甚至连提都没有提到过,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。
此刻,陆青山也不是太肯定,想了想,陆青山还是问了出来,道:“如来,您是皇者,那么,您可知道,作为皇者能够改变一族的习性么?比如说,不死血族需要吸食人族鲜血来修炼,你能彻底改变掉他们的这种习性吗?”
闻言。
如来微微诧异,眸光一闪,皱眉道:“改变倒是可以改变,但是,这里面有两个问题,第一,即便是能够改变,也只能改变部分人的,皇者没有那么万能,无法去改变一个族群,甚至是更多。当然了,一个种族要是只有三五万人,当我没说这话!第二,即便是真的能够改变部分人的习性,随着时间的推移,这种改变也会逐渐淡化,直至有一天彻底消失!”
陆青山陷入了沉默之中。
如来的话,证明了自己的猜测。
本源,就是一个囚牢,皇者就是那个囚徒。
而那本源光团,很可能就是昔年取大道而代之的新的大道,也就是本源道!
本源道很可能改变了规则,或者干脆就是重新制定了规则,所以,神盟的成员都发生了一些变化!
陆青山这次只是跟着如来来到大道尽头一窥本源,但却没有想到,只是因为见到了本源光团,和如来说了两句,就想到了很多事情。
“人王!”
突然,如来将正在沉思的陆青山唤醒,道:“我在这里为你护道,你全力感应本源光团,也就是看到了本源光团,所以才跟你说那么多的。现在最重要的,是让你在一窥本源之后,尽量多感应感应本源。”
“好!”
陆青山颔首,跟着,陆青山的眸光抬起,重新落在了那本源光团上,在陆青山的眼中,一座座世界破灭,又重新诞生了出来。
同时。
陆青山的精神力,顺着自己的目光,“看”向了本源光团,希望能够感应出更多的东西出来!
突然。
轰的一声。
陆青山的眼前一花。
抬眼看去时,天地已然变化,此刻,竟然已经不再是如来的本源大道尽头了。
而是……一片一望无垠的虚空。
看起来,好像有点像是星空,可四面八方却没有任何的星辰,一片漆黑,唯有一道本源光团静静地悬浮在虚空之中。
那本源光团时刻散发出光芒,宛如夜里唯一的光明一样,指引着陆青山向那边走去。
陆青山微微皱眉。
此刻,他竟然从那本源光团上感应到了一抹亲切之意,就好像那就是自己的父母一样,让人恨不得冲过去。
陆青山觉得,这情况怕是不太对劲,所以,生生克制住了。
同时。
那本源光团上,好似有力量蔓延而来,那力量,陆青山看不到,但却能够感觉得到,当感觉到那力量,陆青山竟是觉得十分熟悉。
那是……自己的力量!
或者说,那是和自己体内一模一样的力量,倘若将其能够纳入体内,那么,根本无须去炼化。
因为,那力量的属性、品质,都和自己的一样,那还能怎么炼化?
这一刻。
不知为何,陆青山很想将那力量纳入自己的体内!
而且。
陆青山还有一种直觉,一旦将那力量纳入体内,那么,自己将无敌于世间,不惧一切!
“要不要将这力量纳入自己的体内呢?”
陆青山犹豫了起来。
“不管如何,先纳入一点点,问题应该不大吧?”
陆青山的脑海中,又有了新的想法。
“一点点力量,不会出现问题的,即便是皇者算计我,这点力量也算计不到我的!”
陆青山一笑,抬手,向着那力量抓了过去。
但是。
陆青山这手刚探出去,便立马缩了回来,而此刻的陆青山,一身冷汗,目光惊悚,自言自语道:“我刚刚这是怎么了?差一点就冲动了!”
“嗯?”
“不对!”
“是本源光团在诱惑我!”
陆青山目光一闪。
同时。
在陆青山的识海之中,陆青山的神魂化作一尊金色大佛,阵阵佛音扩散而出,以至于陆青山的肉身上,也都散出了金光。
“差点就冲动了!还好我反应够快!”
陆青山不由有些后怕。
待到内心平静下来后,陆青山再次看向那本源光团,却是发现,根本就没有力量蔓延而出,方才的感知,好像完全就是错觉一样。
此刻,就连陆青山也都无法肯定了。
那或许是错觉,但也或许不是!
陆青山再次仔细看着本源光团,尽自己的一切可能感应着光团中的一切,看看能不能看出一些什么!
突然。
陆青山的识海之中剧痛,好似要炸裂一样,陆青山不由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,身影飞快地后退。
“哞……”
同时。
如来的声音轰然炸响,听到如来的声音,陆青山一下觉得自己好了很多,再次睁眼看去时,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如来的本源大道尽头所在了。
“快退回去!”
陆青山的眼睛刚睁开,便再次听到了如来的声音,陆青山连问都来不及去问,便身化蓝色闪电,瞬息退向如来的本源世界。
在后退的同时,陆青山抬眼看到了如来的大道尽头,本源光团还在,但是,却有一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血光轰击向了如来。
“发生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