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谢小荷的除了决明子茶、还有作为房屋租金的半袋番薯、以及一瓶在西北购买的强效面油。</p>
谢小荷爱美，眼瞅着冬天干燥，面颊浮皮，她正缺这么一瓶好货呢。</p>
送她一瓶好面油，她比收到了黄金还欢喜。</p>
做完大婶团这边的人情，楼月珠去宋家，给宋老爷子和宋无衣带了两双鞋子。</p>
以后放假了，哥哥们还得继续在老爷子这儿学习，这层关系得维持好。</p>
楼月珠来了小卖部，没忘记张德水的功劳。</p>
人家给小卖部当了那么久免费保镖，总得给人家一点好处。</p>
要是没有张德水，小卖部恐怕早就被马秀生一家攻陷了。</p>
有功之人，是要赏的！</p>
楼月珠把空间里的二十尺棉布，以及一条野猪猪蹄拿出来，送给张德水。</p>
“二十尺棉布，应该能做三件冬衣，还有这条猪蹄，拿回去炖了给你媳妇吃，有助于下奶。”楼月珠把一切都准备好了。</p>
张德水听到楼月珠的话，一个大男人，眼泪比娘们儿还多：“月珠同志，谢谢你还想着我老张，我、我老张真是对不住你，惭愧啊！”</p>
楼月珠笑道：“砸铺子的事我都记不清了，以后你也别挂在嘴边说，行啦，拿着东西回家吧，这段时间辛苦你了。”</p>
张德水重重点头，“好嘞，我这就回去了，”</p>
男人走了几步，却又去而复返。</p>
“还有事吗？”楼月珠问。</p>
张德水一张虎脸憋红：“月珠同志，那啥……我想问问你，要是娃儿死活不肯吃奶，会不会是身体出了啥问题啊？”</p>
楼月珠目视他慌乱的表情愣了一下，心里腹诽着：我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医生，哪里晓得是不是出问题了。</p>
不过面上深思道：“这个有送去县城卫生所，让医生看看吗？张家俩位嫂子都生过孩子，她们说啥？”</p>
张德水呃了一声：“没送去卫生所，嫂子她们说是我媳妇没奶，吃好多都下奶的东西都没奶，所以……”</p>
未等张德水把话说完，月珠已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：“行，那我先把骨头放进去熬面汤，待会去你家瞧瞧。”</p>
“行！月珠同志，麻烦您了！”张德水千恩万谢，抱着猪蹄和棉布回家。</p>
张德水心里怎么感激，月珠并不在乎，她只忙着把面摊的锅碗瓢盆洗干净，烧火熬煮面条的高汤。</p>
这些日子因为马秀生一家，面摊都没开门做生意，趁现在做准备，还能赶上晚市。</p>
半个小时后，骨头高汤熬出了味道。</p>
楼月珠把灶膛火往两边分开弄小，锅盖打斜，这样锅里的汤不会沸出来，还能继续熬出更好的风味，这就是她小卖部面摊的品质所在，时间成就匠心品质。</p>
收拾好面摊，楼月珠落锁去了张家。</p>
“哇！哇！”</p>
刚到张家门口，就听到一阵虚弱的婴孩啼哭，听起来有气无力。</p>
“月珠同志，你可从西北回来了！”张大嫂起先还不信张德水说的话，认为楼月珠不会来替她们家看这事儿，现在看到人才算安心。</p>
“张大嫂好，先带我进去看看吧。”楼月珠随意说了句。</p>
“嗳，快进来。”</p>
楼月珠跟在张大嫂身后进去。</p>
一进屋，她就立刻被空气里难闻的味道，熏得差点吐出来。</p>
空气里的味道非常难闻，除了产妇恶露的味道，还有三四股甚至更多种味儿混合在一块，在这里久呆的话，没准真是要把人熏死了。</p>
张大嫂皱着眉头把孩子抱到楼月珠面前，这孩子没多少力气，一直在哭闹不休，连奶过三个孩子的张大嫂，也束手无策，反倒颇为担心地询问：“月珠同志，这孩子也不知道咋的，一直不肯吃奶，最近都是勉强喂一些米汤给他，才熬到你回来的。寻常人家的孩子，大口吃奶，恨不得把老娘吸干呢，这小子可好，原先刚生出来比牛崽子还壮，现在就剩那么点了。”</p>
“把孩子给我看看吧，你去准备一点羊奶过来。”楼月珠晓得张家村生产队不养猪，但是养了很多羊，弄到一点羊奶想必不成问题。</p>
张大嫂对楼月珠的命令无不听从，赶紧去房间拿了几根番薯和军用水壶，匆匆忙忙朝生产队放羊区域奔去。</p>
“小雪，这孩子是哪里出问题了吗？”楼月珠在脑海里和小雪交流，孩子刚出生的时候，明明什么毛病也没有的。</p>
小雪认认真真地看了好久：“从头发丝到脚丫子，都很健康，没毛病。”</p>
“那就只能是外在原因了。”楼月珠叹了口气，屏气凝神走进脏臭的房间里。</p>
张二嫂正在安慰马仙娇，后者颇有产后抑郁症的征兆，一直抹眼泪，哭哭啼啼的不知道在说什么。</p>
“月珠同志，你来啦？刚刚你让我大嫂去哪羊奶，只是那羊奶膻味重，小孩子真吃得下吗？他可是连母乳都不吃的。”张二嫂很担心，孩子一直不吃奶也不是个办法。</p>
马仙娇也有气无力：“月珠同志，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……”</p>
楼月珠微微挑眉，看着马仙娇憔悴的样子，轻声叹息：“我也不是专业的，只能试一试，孩子一直哭也不是办法，先等张大嫂把羊奶拿回来吧，我有办法给羊奶去味道，到时候让孩子先吃一点，慢慢适应母乳也不迟。”</p>
“嗯，辛苦你了月珠同志。”马仙娇半躺在床上，继续唉声叹气，眉宇间全都是郁闷。</p>
楼月珠忍不住感叹：这天底下还是臭男人舒服，生娃奶娃都得女人来，作为女人实在是太辛苦了。</p>
楼月珠等了二十多分钟，张大嫂都没带羊奶回来，实在遭不住屋内的味道了：“二嫂，能不能把窗户打开，成天关着不透风，屋里全都是味儿，实在太难受了，而且仙娇同志不是出月子了吗？开窗透透风吧。”</p>
“开窗？月珠妹子，虽然仙娇已经出月子了，可是她身体弱还得再养一阵子，今天风又这么大，万一吹到了，落下了头痛的毛病咋办？”</p>
张二嫂有些迟疑，难不成楼月珠这种会‘医术’的人，对女人坐月子有不一样的看法建议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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