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本来是闲谈, 也并没有做最终决定。结果一顿饭下来, 竟然聊个差不多了。
三个股东，资金方面绝对到位。
朱文光不得不佩服程一帆的果断和执行力。
这执行力也太强了！
——昨天才提到投资电竞俱乐部，今天他还去公司谈动画电影合作项目了, 忙得脚不沾地。晚上过来接兰玉蓉的功夫，居然还带着电竞相关的资料文件……
兰玉蓉不愧是跟程一帆在一起，也执行力超强，听他们聊了些电竞相关的事, 就这样一拍板，决定投资了。
朱文光想，如果自己临阵逃脱，实在对不起这两位的支持, 因此，他也暗下决心，无论如何，这次一定要把电竞俱乐部搞起来！
三人中, 朱文光是最闲的，也最能喝酒聊天攒人脉。
所以, 他包揽了前期的调研、挖人才等事宜。
“你定个时间，我帮你约奇哥, 他现在也不打比赛了，只当俱乐部老板。所以，跟他多聊聊，收获肯定不小。另外, 你可以多搜寻搜寻电竞高手，多签几个年轻人培养，慢慢来。”程一帆建议道，“反正我们三个人都有自己的主业，电竞这边纯属副业，放长线钓大鱼。以后有收获就行。”
“嗯，好，听你的。”朱文光点头。
兰玉蓉忽然问道：“你那位CP呢？”
“嗯？”程一帆挑眉。
“彭万里啊。”兰玉蓉笑道，“那天音乐会遇到的那个，我觉得他人还不错。你怎么没咨询他？反而咨询这个风评不太好的‘奇哥’？”
程一帆沉默片刻：“他人的确不错。主要以前一直是对手，我一时之间也没想起他来。而且他现在还在打比赛，率领的队伍前两年也一直夺冠……可能我潜意识里，还把他当竞争对手吧。”
所以也就没想着与他会有什么合作。
朱文光好奇道：“彭万里？蓉蓉你更倾向跟他合作吗？”他摸着下巴沉思道，“如果这人不错，的确可以放弃‘奇哥’。程哥不是我说，你以前的那位‘奇哥’真的也有他的问题……”
程一帆耸肩，无奈笑道：“看你们吧，我都无所谓的。我承认他有缺点，但他也有优点。毕竟每个人都有其想坚持的东西。”
兰玉蓉也笑得狡黠：“我是觉得彭万里不错，还能跟你组CP，到时候把‘鹏程万里’这口号喊出来，粉丝回归速度，应该很快吧？”
本来要走的三人重新坐回座位，讨论起跟谁合作比较好。
这两人各有利弊。
程一帆是觉得都无所谓，两个都聊聊看也没问题的。
朱文光也是这个意思：“人脉嘛，不嫌多，我可以两个都聊聊看的。”
他们两个都这样想了，兰玉蓉便也妥协了：“那好吧，反正也用不着我去谈，老朱决定就好。”
“那，走了？”程一帆起身，递过一条胳膊给兰玉蓉。
兰玉蓉挽住他的胳膊，被他扶起来，也道：“走了。”
三人到停车场才分道扬镳，幸而没喝酒，所以也不用叫代驾。
回家路上，程一帆忍不住问兰玉蓉：“蓉蓉，你是不是还是更倾向跟彭万里合作？”
“是啊，被你看出来了。”兰玉蓉撇撇嘴，“谁叫那个‘奇哥’前期不信任你，还让你故意输掉比赛……”
“原来是心疼我。”程一帆笑道，“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把我跟彭万里凑CP的恶趣味才……”
“啊，恶趣味也有一点吧。”兰玉蓉坏笑道，“现在不是很流行嘛，卖CP人设，男男，男女，or女女。你别说你不知道啊，一个游戏行业老大，说不知道没人信。”
“是……的确如此……”程一帆叹道，“游戏、漫画、文学、动画都有相关人设组CP宣传。你们设计行业也是，不过你们圈内都是真人版的吧？”
“嗯。”兰玉蓉点头，“Davis跟凯文有时候出差，就会被旁人认为是一对。而设计师里面，也有人真的是喜欢同性的。不过大家都习以为常，也不觉得怎样。”
“如今人们的观念也发生了很大变化，挺好的。希望未来会越来越好吧。”
两人闲聊着到了家。各自去洗漱不提。
兰玉蓉洗完澡之后，照例躺在床上，自行在腹部涂抹精油，防妊娠纹的。
她最近一直坚持涂抹，效果还不错。
程一帆送她的这款精油挺有名，也挺贵的。
有心了。
正涂抹着，房门被敲响，程一帆在外问她：“蓉蓉，吃不吃水果捞？”
“好啊，进来吧。”兰玉蓉庆幸自己今晚穿的家居服不是睡裙，而是一套上下分的衣裤套装。
有点像瑜伽服，裤腰很松垮，她去产妇训练班的时候偶尔也会穿这套。
她把上衣放下来一点，冲进门而来的程一帆笑了笑：“你做的？”
“嗯，有草莓、桃子、苹果、火龙果，放了酸奶。”程一帆端着一个盛满水果切块的玻璃碗，走到她旁边坐下，“你在涂精油？还没涂完？”
“嗯，快了。”兰玉蓉看着水果捞，“我要草莓，啊——”
程一帆给她叉了一块递过去：“效果怎么样？我也是查了几个测评问了几个朋友才买的。一直没问过你……”
兰玉蓉笑道：“挺好的，目前没什么纹路。谢谢，你比我想得还周全。”
当初她可是没想到这一点的。
“那我就放心了。”程一帆又给她叉了一块草莓递过去，“需要我帮忙吗？你专心吃水果。”
兰玉蓉想了想，同意了，她把精油放床头柜上，程一帆拿了湿纸巾过来给她擦手，然后让她抱着玻璃碗专心吃水果捞，自己则接替了涂抹精油的任务。
两人最近的亲密动作比以前多许多，如此近距离更亲密的涂抹精油倒是头一次。
程一帆极其小心翼翼，兰玉蓉也有一点点害羞，看了程一帆一会儿，收回视线，低头吃水果捞。
偶尔叉一块递给程一帆，让他也吃。
“这力道可以吗？”程一帆问。
兰玉蓉点点头：“可以，你不用这么紧张，平常的力度没问题的。”
程一帆笑道：“毕竟第一次涂，多涂几次就习惯了。他们也在跟我互动呢。”
“是，每晚涂精油的时候他们都相对比较活跃。待会儿就累了，睡得比我早。”
“那挺好的，不影响你睡觉。”
程一帆给她涂抹完毕后，收起精油，去洗了手，才又回来。
兰玉蓉的水果捞吃了一小半，还给他：“好了，不吃了，再吃该长胖了。”
程一帆笑着接过：“自制力真强。”
“那是。”兰玉蓉又躺了一会儿，看到程一帆手腕上戴着上次兰父送的手表，不由笑了，“已经戴上了？”
“嗯，怎么样，好看吗？”
“好看。”兰玉蓉道，“我爸还是很会挑年轻人喜欢的东西的。”
“你确定是他挑的？”程一帆笑了。
兰玉蓉恍然大悟：“啊，对哦，是曼曼挑的吧？”
“嗯。对了，你上次送她购物卡，她托我再跟你道谢一声。她买到了喜欢的包包和鞋子。”
“不客气。她喜欢就好。”
两人又闲聊一会儿，程一帆起身道：“你早点睡吧。晚安。”
“晚安。”兰玉蓉盯着他，他出去之前，俯身跟兰玉蓉吻了一下，才离开。到门边，他关门，笑道，“草莓味。看来你果然最喜欢草莓。”
兰玉蓉笑着眨眨眼，门关上之后，她抬手按了按唇，笑容久久不散。
临睡前，兰玉蓉又去刷了一遍牙。
倒在床上的时候，她抱着抱枕，暗暗思索——都同居了，什么时候能同床呢？
目前来看，程一帆太君子了。
当然，偶尔的时候他也会半开玩笑地问要不要来当人形抱枕，搂抱亲吻也还发乎情止乎礼……不过现在自己情况特殊，即便有人形抱枕，也不会有更多的事发生了。
所以，大概因为如此，他才没正式提过，过来跟她住一个房间……
兰玉蓉这边有点心猿意马，其实程一帆又何尝不是呢？
他今天给兰玉蓉涂抹防妊娠的精油时，就有点小冲动，想说要不然我搬来你房间住吧，每天给你抹精油，当人形抱枕，还能帮你按摩……但他最终忍住了。
还不到时候……
他才刚搬来跟兰玉蓉住没多久，这么快就想着爬人家的床，会被鄙视的。
待时机成熟再说吧。
好在目前他也能做到那些事——不同个房间也能做到。
算了，现在最重要的是，他要多多赚钱啊。
不能被未来老婆比下去。
他要买房子、娶老婆、养孩子呢！
程一帆打开自己的电脑，又继续工作了两个小时，快十二点才睡。
翌日。
程一帆照旧先送兰玉蓉去公司，自己才去工作室。
张允看他过来，一脸喜色：“老大，多亏你去了漫展，《恋恋》在那天的下载量又创新高！收入也翻新了。”
“嗯，那是不是要给我多发点奖金啊？”程一帆打了个哈欠，坐在自己工位上，捏了捏眉心。
“发，当然要发。”张允又道，“对了，我今天下午要继续带着宣传团队出差，去其他城市参加活动。一共有十个城市，将持续一个月。所以，你要一个月见不着我了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程一帆正色道，“那……你有什么要交代给我的吗？”
“当然有了。”张允道，“新游戏的设定你得好好做准备，另外，新的办公楼我找好了，稍微偏外环郊区一点，但环境很好，是一整栋楼，偏loft户型，一共三层，这里作为本部工作室，不退，还保留着。然后……咱们的员工也该招新的了。你得上点儿心，帮忙面试面试，或者发发朋友圈，你现在人脉比我广，名头比我高。”
程一帆笑了：“行，还有吗？”
“行？”张允打量着他，“果然有了老婆就是不一样，转性了都。以前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你可不愿管。”
程一帆无奈叹气：“所以你到底是想让我管还是不想让我管啊？”
“管管管，当然是管了。”张允道，“我不就吐个槽吗？那什么，我想问问你……你最近有想过结婚的事吗？”
程一帆诧异：“为什么突然问这个？”
“我当然要问问啊。”张允道，“你可是我们老大，你结婚，那是多么大的一件事呀，大家不得准备准备吗？”
程一帆笑了：“准备什么？包红包不就行了？”
张允白他一眼：“你什么时候这么俗了？”
“我毕竟是要养两个孩子的人，俗一点怎么了？”程一帆笑道，“知道大家都想出一份心意，嗯……那我也不客气了。今年内是不可能结婚的了。明年吧。可能会在明年年底，等宝宝一周岁之后。”
“行，那我大概了解了。”张允点点头，在手机上敲着字，记录下来，“那你提前求婚没？”
“还没。”程一帆道，“近期会陪她拍孕装照……届时如果可能的话，也会拍一下婚纱照，趁机求婚。你觉得可行吗？”
这事，程一帆只是在心里有个想法，还没跟任何人说过。
今天张允这么关心他，而且问过他不止一次要不要求婚。
他想了想，也的确是该有这样一个场合，正式地，向兰玉蓉表达心意。
他们两个虽然彼此都对对方有爱意，也都心知肚明，不在乎这些虚的，但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。
兰玉蓉不在乎是她的事，但自己不能不表示。
所以，看在张允这么热情的份上，他就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。
也听听张允的建议嘛。
张允果然没让他失望：“当然可行了。女人穿婚纱的时候是最感性的时候，你再穿得帅气一些，求婚诚恳一些，绝对能把人感动到落泪。”他八卦道，“所以你们什么时候拍婚纱照？”
“主要是孕装照，记录一下宝宝没出生之前的样子，以她跟宝宝为主。婚纱照的事我还没跟她提过。”程一帆道，“我如果提前说了，是不是就没有惊喜了？”
“的确。”张允趴在他桌上，认真跟他分析起来，“而且嫂子的情况，普通的婚纱也不好穿啊。”
“所以需要定制一款婚纱对吗？”程一帆问，问完不等张允回答，又自己开始分析，“没错，是需要定制一款婚纱。这倒是也不难，Davis和凯文都有之前蓉蓉做的孕装设计稿的尺寸，我找他们商量下，请他们设计一款婚纱，按那个尺寸来就行。”
张允闻言大点其头：“行啊，老大，你也不傻啊。还知道找外援了。”
程一帆：“……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？”
“是我傻。”张允笑道，“老大你最厉害了，脱单这么快，咱们工作室你绝对是第一名啊。”
“少贫了。”程一帆正色道，“所以，这样可行是吗？不会给她压力吧？”
“不会。嫂子那么强悍，怎么会有压力。我看是老大你的压力比较严重才是。”
“这的确是。我亚历山大，睡觉都没以前踏实了。”
“不至于吧？”
“没办法，谁叫我老婆太优秀呢。我得更努力更优秀才配得上她啊。”
张允拍拍他的肩：“加油，老大，看好你。”
两人公事私事都聊了一通。
张允将自家老大的工作、感情都保驾护航了一番，才放心准备接下来为期一个月的出差事宜。
——他被称为“允妈”，实在是名副其实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