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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30章 忆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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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是在兰灵月七岁左右的事,那时和师父杨仙月还生活在西湖上一座隐秘的小岛上,那天夜晚收到李晓雪的消息,划船去接李晓雪。到得岸边,见到和李晓雪在一起的还有一人,那就是孙俊天。她依稀记得孙俊天来的那一晚,无意间看见了杨仙月在独自一人在房间露出了她从未见过的笑容。她很是不解,师父明明对孙俊天爱理不睬的,按理说应该是很不高兴,为什么会这么开心,以前和晓雪姐姐一起时,也未有这样的笑容。那笑容仿佛是来自心里最真的笑容,以至于兰灵月见了,自己心里也有一丝丝喜悦。但第二天杨仙月依旧对孙俊天很冷淡,但后来发生了意外。孙俊天突然中毒,神王教的人来袭,所幸唐门的棠琰瞳和阎奈的到来救了他们。不过,孙俊天因此事和李晓雪有了矛盾,气走了李晓雪。那时自己很是讨厌孙俊天,他一来就出了这些事,被迫离开了西湖,去了华山。后来华山之战前夕,兰灵月才知孙俊天与李晓雪结为夫妻,心里甚是不解。在西湖小岛上,自己小孩子都能看出孙俊天喜欢杨仙月师父,怎么就和晓雪姐姐一起了。以至于杨仙月师父来到华山时候,一直都没怎么开心过,那时候不懂,师父讨厌孙俊天为什么还会那么不开心,渐渐长大后,回想起才明白,杨仙月师父是喜欢孙俊天的。小时候唯一对孙俊天有好感的事就是他将无极神功口诀传授于自己。十年后再见他,他也将疗伤解毒圣药神龙古水送给了自己。想至此处,兰灵月将神龙古水拿在手中细细端详。可能是因为杨仙月师父的关系,他才对自己这么好吧。不过在后来与他一起的日子,也渐渐的对他改观,一路上讲了许多趣事与兰灵月和上官雯泶听,收获也是颇丰。与他接触久了才知道,他的为人甚是温和,平易近人。不像上官云龙师父那么严厉,倒是有点像和她们年纪一般大的少年。孙俊天师叔一路上对几个小辈都甚是照顾,也看得出是在极力弥补自己消失十年所遗憾的事情。不过短短半年时间,已经弥补的差不多了,三人都对孙俊天产生了亲切感,和叶子凤c上官云龙一样的感觉。对于这种感觉最深的应该是兰灵月,从在红叶村被杨仙月带走,再辗转到华山拜叶子龙为师,再到后来回红叶村和上官云龙c叶子凤一家人一起生活,一直都是以徒儿的身份,和他们虽是亲近,但还是有层细细的隔膜。但和孙俊天一起,许多照顾她们的小事,都让她感觉到了很久没有感受到的,如父亲一般的感觉。在唐霖被蓝天领回唐门时,自己心里一直都不自在,不明白为什么恶人没有恶报。而在此期间,孙俊天每每见到她失意之时,便给他讲一些稀奇事。这些事与兰灵月所在意的事,没有关系,但却总能引起她的兴趣,让她暂时忘记烦心事,兰灵月也明白孙俊天的用意。兰灵月心里也多次想将师叔改口叫作义父,看着手中的神龙古水,却是再也没有此机会了。在此缅怀悲痛又夹杂的一丝温暖的回忆中,渐渐的疲惫,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,三人便收拾行李,抱着骨灰坛继续向红叶村赶去。到得红叶村,三人下马,牵着马缓缓而行。不知道上官云龙和叶子凤知道这件事会变成什么样。三人到得家门口,都停住了脚步,相互看了看,都没能迈出脚步。

    上官云龙出来,看到他们三人抱着坛子,一脸悲伤的站在院口,很是不解,大声笑道:“我还倒谁来了,原来是你们三个,咦~你们三叔呢?他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?”

    三人听得他说起孙俊天,二女的泪水便不知不觉流了出来。上官云龙见状,立即走上前,笑脸一收,问道:“怎么啦?谁欺负你们啦?”此时,叶子凤也出来了,跟着来到她们面前。

    兰灵月突然跪了下来,哭道:“师父,师娘,师叔他他在这里。”说着,将骨灰坛奉上。

    上官云龙和叶子凤大吃一惊,同道:“什么!?”

    叶长风和上官雯泶也一起跪下。上官雯泶道:“三叔他死了。”说完已是大声哭了起来。

    上官云龙接过骨灰坛,看着坛子愣了片刻,道:“发生了什么事?”

    三人便将楚神星告知的经过说了出来。上官云龙听后,只觉脑中一片空白,突然间晕了过去,叶子凤忙扶住他,叶长风也赶紧将坛子接住。众人将上官云龙扶回屋内休息,叶子凤带着三人到客厅。四人围坐在一起,都是低着头,沉默无语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上官云龙扶着墙壁出来,大哭道:“三弟啊!三弟啊!”叶子凤忙将他搀扶到客厅坐下。上官云龙依旧悲伤不已,哭喊道:“三弟,本想你回来后,一起好好在红叶村好好生活,却是没想到和你一别却成永诀。前些日子,我和子凤商量着你回来后,要不要一起搬进密室庄园,那里曾是我们三兄弟一起的开端。我和子凤没搬进那里,是因为那里承载着我们三兄弟的回忆,我怕住进那里会让我时常回忆起你们使自己不能好好振作,便一直住在这外间。十年过去了,我一进去还是忍不住回想起往事,直到你回来,我再进去不是悲伤之情,倒有些当年少年时的热血汹涌之情,便想你回来后,我们一起住进去。却是没想到,你这般回来,让我这想法彻底消失,甚至再也不敢去密室庄园。三弟啊!三弟!噗”悲情到深处,竟是吐出一口鲜血。

    叶子凤赶忙用纸帕将他嘴角的血擦干,泪眼婆娑的安慰道:“你注意你身子,三弟看着你这样,九泉之下自己也会内疚的。”

    “子凤,你也知道当初我们三兄弟的誓言,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,但求同年同同月同日死,大哥十一年前离开了,现在三弟也离开,留我一人在世上如何苟活啊?”

    叶子凤脸色突然严肃,道:“留的是你一人吗?你看看你眼前的几人,难道我们就不难受吗?我哥和三弟看见你这样也会斥责你一番,你若是死了只会让我们几人更加难受,你倒不如现在想想如何安排三弟的后事。是将他葬于此处还是带他到华山,与我哥c三妹c杨姑娘在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唉自然是将他葬在华山,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,现在是时候和大家在一起了。今天我们就好好收拾收拾,明日就启程去华山,三个月后便是大哥他们的忌日,今年看样子只能提前去祭拜了。”上官云龙慢慢撑起身子,颤颤巍巍的回到卧室继续休息。

    叶子凤向三位少年人道:“唉刚回来又要忙活了,你们先歇着吧,我一个人去收拾就是了。”说着便准备明日启程的行李。

    三个少年人第一次见到上官云龙哭泣的样子,与他们平日所知样子真是大相径庭。三人休息片刻便去帮叶子凤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早早的五人便即上路,几日后到得华山上。十年前他们也以为孙俊天死了,所以在李晓雪坟墓旁边留了一位子给他。真没想到,十年之后,本是以为不会这么快用上,哪料到现在,多添置新坟,补上这一直不想补上的空缺。

    上官云龙一壶酒倒在墓前,道:“三弟,此后你也不用一直一个人背负太多了,在这里大哥大嫂c三妹c杨姑娘会好好陪你的。”

    兰灵月也上前跪下叩头:“师叔,灵月一定谨遵平时的叮嘱,快意恩仇,游侠世间。人生短暂,行在当下。若是让我再遇到那怪物,定会为师叔报仇。”说完又磕了三个响头。

    正在众人祭拜之时,一人不知从何时来到众人旁边。对着华山众人坟墓拜了拜,几人一看,原来是蓝天。

    上官雯泶忙问道:“蓝师叔,你怎么在这里?”

    蓝天向上官云龙和叶子凤施了一礼,道:“今日是我哥蓝不语的忌日,每年我都会到山下祭拜,也会到这里祭拜华山众人,没想到你们也在。”看见孙俊天的新坟,叹息一声,“孙兄的事我也听说了,还请节哀。上官兄,酒壶借我一瓶。”说着接过上官云龙的酒壶,又在孙俊天墓前倒上,道:“孙兄,若不是因为你,我也不会遇上夫人,你也算是我们的媒人之一。可惜没喝到我们的喜酒,今日我们只得阴阳两隔共饮一杯。”说完,又仰头喝完壶中酒。“人逝酒空,还望各位也收拾好心情,生死有命,走了的人,看似走了,但想必各位心里自然还是有这里墓中的每一人,只要我们还在,他们便不能说是永远消失了。他们的意志倒要你们三个小辈好好继承啊。”眼光又落到了兰灵月身上,走到她面前,说道:“灵月,不知你是否也听说了一些风声,说暗算你的人是小蝶?”

    兰灵月本是已不关心此事,这几日心情稍缓,听蓝天再次提及,便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上官云龙自从他们回来,便只一心在孙俊天去世的伤痛之中,未像以前一样,问她们三人的游历之事,忽闻兰灵月被暗算一事。此时也才回想起,兰灵月此次回来内息有些紊乱,一直有内伤在身。忙问道:“月儿你怎么被暗算了?”

    三人便将比武大会的事简要的说了,上官云龙听得叶长风夺得武魁,沉重的心情稍稍有些欣慰。又听得有人趁兰灵月比试内力之际,照成她重伤,差些危及生命。怒气一下就上来了,喝道:“一定要揪出此人!”

    蓝天倒是被他突然一吼吓了一跳,道:“上官兄,你稍稍息怒,我本来是打算下华山后,去红叶村找你们说这事的,现在你们都在这里,也省的我跑一趟了,其实是这样的”

    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