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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17章 修行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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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少爷,你怎么又受罚了?”小六碰上正准备回屋的陈希夷,小六自三天前就已经回山,此刻正端着饭食往东苑而去。

    此时已经近亥时,后堂早已熄火,他因为罚跪一天并未进食,小六想的周到,早已经备好饭菜等着他。陈希夷很是感动,人在他乡孤苦无依,有一个亲人在旁嘘寒问暖是多么的幸运和幸福!

    “没事,已经过去了!”陈希夷坐在桌前夹着一片竹笋往嘴里送着,这秋冬时节本不该有这等东西,想必是小六知道他喜欢吃,因此购了许多干笋!

    小六坐在旁边看着,虽然知道自己手艺不是很好,但看到自家少爷吃的很是开心,也很高兴,“对了,少爷,你修行的情况怎么样了,什么时候能练成和苍云道长一样的轻功呀?”

    陈希夷知道小六对凌空之术很是好奇,但凌空之术需二分阴阳,达到洞玄境界方能施展,若只有洞真阶段,顶多算是蹦的高而已,可如今他连洞真门槛都没迈进,闻言不无沮丧。

    小六瞧见陈希夷突然住口不吃了,神色失望,想必现在是不能的,不由安慰道:“少爷,咱先不急,不是还有九个多月的时间吗!”

    “是啊,九个月,只有九个月啊!”陈希夷喃喃自语,最后叹了口气道:“你回去早些休息吧,我会加倍努力修习的!”

    “那你也要注意身体啊,有些事是急不来的!”小六答应一声,蛮担心的说道,随后收拾碗筷,轻轻带上了房门。

    “以意练气,周天行气,神不离气,气不离神,呼吸相含,中和在抱。意迎牝府,神意相合,上守玄关,下投牡府,以气化精走胞中下丹田”陈希夷细细品味这句修行口诀,行大周天聚气,经小周天当无差错,可灵气为何无法在丹田汇聚,难道自己经脉有损,又或者丹田气海已破。要知道,一般修道者若是气海被破,一生无法聚气于丹田,之后虽与常人无异,但修道之途将彻底断绝,这等做法与杀母弑父之仇等同,一样不共戴天。陈希夷回忆往昔,从小到大并未与修道者有过接触,自身并无遭受过太大的创伤,也谈不上经脉俱损,更谈不上气海被破。

    多想无益,陈希夷还是决定依诀而试,一个时辰后,同样的情况出现,身体开始燥热,多股细流流走全身,额头隐约见汗。以前每到此处,陈希夷便耐受不住放缓灵气聚气速度,但现在他要佐证问题所出之处,不但不放缓吸纳,反而加快行气速度。由于身体越来越热,陈希夷便暂缓行气,把衣衫全部脱下,只留亵裤,然后赤身盘坐,继续行气。

    若是有人从旁经过,必然会对陈希夷这种修行方式目瞪口呆,这么冷的天气,赤身裸体不说,还周身泛红大汗淋漓。

    由于燥热,陈希夷刚开始还能忍受,但越到最后,越是难耐,隐隐感觉经脉在灼烧疼痛,心里也越来越烦躁。

    修行练气最忌讳心烦意乱,六神无主,稍有差池行气出岔轻则伤及经脉,重则走火入魔立毙当场。陈希夷还不知道自己正游走于生死两间,胆大妄为之下不计后果。

    就在他疼痛万分,阴阳失衡似要晕厥的情况下,下腹内一股冰寒之气突然暴起,此气极为霸道,不仅快速吸收任督二脉中的窜乱的骤热灵气,而且快速游走四肢百骸,将其余十二正经中的灵气也快速中和。一热一寒之下,陈希夷云台猛然得到一丝清明,急忙散去指诀,停止吐纳。由于灵窍和穴脉关闭,天地灵气无法再进入体内,热流也随之消失,但之前的冰属寒气仍然存在经脉之中并未回至腹内,因此陈希夷只感觉周身冰冷彻骨,眉带寒霜。喘着寒气,瑟瑟发抖地穿上衣衫之后,陈希夷才暗自后怕,若不是这股寒气及时止住了灵气的扩散,只怕他此刻早已被乱窜的灵气冲的经脉寸断,成为废人了。

    不过片刻之后,陈希夷反而高兴起来,不禁大笑一声,因为他终于知道问题出在何处,此刻丹田内虽然仍是灵气全无,但却有意外的收获。

    “凌云师弟,你没什么事吧?”门口传来赤云子的询问之声,这些天这个大师兄虽有些忙碌,但闲暇之余仍会来到此处找他聊天,因此两人并不见外。

    东苑虽住了赤云子青云子和他三人,但他到目前为止仍未见过青云子这个二师兄,想必在他上山之初便已经出去办事了。

    陈希夷穿戴整齐,打开房门将赤云子迎了进来。简单问候几句后便谈到了修行上面,陈希夷有一堆的疑惑正愁没人解答,因此便将自己练气上出现的问题和盘托出。

    “竟有此等事,真是奇了?”赤云子听完,惊诧道。

    “有何不妥?”陈希夷连忙问道。

    赤云子愁眉说道:“师弟你有所不知,灵气虽有五行所属,但都具备阴阳,阴阳相融之下自然不会有那燥热之态。总所周知,人体阴阳平衡,男性阳气虽略多于阴气,但也仅仅是一点而已,修行吐纳之时万不会出现你那阳气过盛而全身燥热,更不会有阴寒之气来调节中和。”

    “啊?”陈希夷惊讶不解。

    赤云子伸手以灵气探之,道:“我观你经脉畅通,当不是练气出了偏差,但为何出现这等情况,我也猜之不透,不如找师尊他老人家看一看!”

    陈希夷迟疑道:“现在就去吗,这么晚了,这等小事就别打扰他老人家了吧!”

    赤云子凝重的摇了摇头,道:“修行练气岂是小事,如非必要我等也不愿劳烦师尊,走,现在就去!”

    “容我穿上道袍!”

    “这等时候还在乎那劳什子礼节!”

    玉衡子住在北苑,离东苑不是很远,两人到来时,玉衡子正和天枢子在正房下棋。

    “这么晚了,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吗?”玉衡子抿了一口茶说道。

    陈希夷瞧见沈芊芊正坐在玉衡子旁边观两人下棋,当瞧见来者是陈希夷后,小脸别了过去,鼻翼抖动也不看他,看来还在生着闷气。

    陈希夷有些尴尬,到底是自己语气过重,把人家小姑娘气的哭了。

    还未等陈希夷说话,赤云子告罪后便一五一十的把情况说了一遍。玉衡子听完,也觉得匪夷所思,抓起陈希夷的手以灵气探之。

    “怪了?”玉衡子收回手,站起身来前后缓慢踱步。

    旁边的天枢子闻言,也抓起了陈希夷的手,良久之后抚须皱眉,“的确有些奇怪!”

    (本章完)